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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聖誕賀文XDD好久沒更新了喔喔喔喔（倒

 

心上人

 

 

 

　　天空有些陰鬱。

 

　　把衣服換回來的赤葦離開社辦，在走廊上時瞥了一眼窗外景象。

 

　　地上一片雪白，空中還飄著細細的雪。

 

　　站在階梯上，他搓了搓雙手，被圍巾保護著的嘴巴呼出了一口白霧。

 

　　好冷。

 

　　雖然很不想走出去，但為了回家，赤葦不得不踏出這棟建築物。

 

　　細雪飄落在臉上，一開始他略感冰冷，不過後來適應外頭的冰冷後也就沒剛出來那麼冷了。

 

　　趕快回家就有暖爐了。赤葦心想，接著加快腳步離開學校。

 

　　然而他一腳才剛踏出校門，身後便傳來了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赤葦！等等我啊！」

 

　　他停下腳步。

 

　　果然又是最晚回去的呢。赤葦心想，聲音的主人馬上就來到身邊，他淡淡的開口：「木兔前輩，這麼冷還不回家？」

 

　　被這麼一問的木兔自豪的挺起胸膛──雖然不知道他在自豪什麼，說：「這點寒風還難不倒我……哈啾！」

 

　　「……」

 

　　這不是剛說完就打噴嚏了嘛。

 

　　赤葦在心裡默默吐槽，接著看了看木兔的穿著。

 

　　……根本還沒把球衣換下來。

 

　　「木兔前輩，你還沒換衣服。」

 

　　他說出事實認為是木兔忘記換下衣服了，可是木兔卻眨巴著眼回答：「我知道啊！可是剛才正要走的時候看到赤葦已經要離開學校了，只好先跑過來攔截啦！」

 

　　攔截又是怎麼回事……赤葦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卻是有點無奈的。他稍稍做了個深呼吸，鬆口說道：「前輩還是先去換衣服吧，這樣會感冒的。」

 

　　雖然有一部份是擔心木兔感冒，不過笨蛋大概不會感冒──絕大部分是因為木兔直到前一段時間都還在練習，就這樣穿著浸滿汗水的球衣走在外頭不生病才怪。何況今天又這麼冷……

 

　　木兔卻嘟起嘴，像個小孩子似的嘟嚷著：「不要，到時候赤葦就回家了！」

 

　　「……」看著這個模樣，赤葦稍稍愣了一瞬，隨即往旁邊走去。

 

　　「誒，赤葦別走嘛──」

 

　　那人窮追不捨，似乎沒有明白他要做什麼。

 

　　於是他直接地靠在圍牆上，視線淡淡的掃過木兔。

 

　　「我會等前輩的，所以快點去吧。」

 

　　原本還在鬧彆扭的木兔聽見這句話後瞬間頓住，然後喜出望外的抓住赤葦的手臂：「那赤葦在這裡等我喔！很快就好了！」

 

　　赤葦點點頭，目送對方跑回校園。

 

　　這傢伙也太開心了吧？總覺得雙眼都在發光了……

 

　　最近幾天都沒有和木兔一起放學，原以為對方是有事要忙──不過好像真的有事。

 

　　木兔這些天來總是在教室裡寫著什麼東西，有次想要看看卻被他用雙手緊緊護住桌上那堆紙張，難不成是在計畫要在聖誕節約女孩子出去吧？這樣的話自己一個人規劃沒問題嗎？

 

　　話又說回來，其實他們也沒有約好要一起放學就是了。

 

　　只是少了木兔在身邊碎念讓他很不習慣，不管是放學後還是下課時間，都是一樣的。

 

　　「會約誰呢……」

 

　　呼出一口白霧，赤葦靜靜的站在原地。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未戴手套的雙手便感覺一陣刺骨。手掌似乎太乾燥了，感覺不太舒服，甚至有點痛。

 

　　他拿出手機，隨手點開了一篇文章。說是隨手點開也不盡然，『熱門！聖誕節最佳約會地點！』……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轉載，好奇心使然的他便點開了連結。

 

　　是一間裝潢十分可愛的咖啡廳，就在梟谷學園附近而已，難怪班上那麼多人在傳啊。

 

　　赤葦對這類東西不算討厭，於是他就這樣繼續把文章看下去。

 

　　前面介紹的都是當季水果的甜點，嗯，女孩子大部分都滿喜歡的樣子，等會可以向木兔推薦看看。

 

　　接著當他看到主餐的熱門是芥末料理時，內心便被勾起了更大的興趣。

 

　　瀏覽著一張張食物照片，赤葦嚥了口唾沫。

 

　　好想吃……

 

　　「……葦……」

 

　　忽然，他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原以為是木兔收拾好了便轉頭看去，然而校門口並沒有木兔的身影。

 

　　「另一邊啦赤葦！」身後突然被一個力道撞擊，赤葦被那人飛撲，會這麼做的，不用想就知道只有木兔了。

 

　　只不過他是怎麼從另一邊出現的？

 

　　「木兔前輩怎麼從這……」赤葦的話才問到一半就被木兔打斷。

 

　　木兔攬著赤葦的肩膀，笑著回答：「那是因為你看著手機的關係，我當然是從校門口出來的啊！可是赤葦看的這麼認真，根本沒發現我又走到另一邊嘛。」

 

　　這麼一說，赤葦才發覺自己剛才太過專注於文章了。正想開口道歉，木兔的臉便湊了過來。

 

　　這個舉動太過突然，赤葦微微紅了臉頰。

 

　　好近……

 

　　「喔，赤葦知道這家店？」

 

　　聽見這句話，赤葦才明白原來對方是在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內容。

 

　　「不知道，班上女同學都在傳。」他繼續把文章往下滑動，試圖掩蓋臉上的緋紅。

 

　　然而還是被發現了。

 

　　「赤葦有這麼冷啊？臉都變紅了耶。」

 

　　看來木兔誤以為是天氣太冷的關係了，赤葦鬆了口氣，回道：「真的滿冷的……木兔前輩不冷嗎？」

 

　　「是還好啦。比起這個，」木兔抓了抓頭髮，接著像是要說什麼難以啟齒的話似的，他斷斷續續地說：「要、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赤葦總覺得木兔的耳根子好像有點紅。

 

　　是錯覺吧？

 

　　他不太明白只是一句要不要去吃飯就要表現的這麼緊張，明明他們平常也沒少一起吃頓飯，不如說是幾乎每天都會一起吃不是嗎？

 

　　為什麼搞得像是在約喜歡的人出去一樣？

 

　　不論心裡怎麼想，赤葦也不能不回答對方──雖然實際上只過了一秒半而已。

 

　　「好，木兔前輩想吃什麼？」他一如往常的答應，然後見木兔一如往常的露出燦爛笑容，只是總感覺好像比平常更加耀眼了……

 

　　木兔的手指向他的手機螢幕，以宏亮的嗓音大喊：

 

　　「我們去吃這家店吧！」

 

　　咦？

 

　　大概是自己的表情有點呆滯，木兔邊說邊行動了──

 

　　他牽起他的手，邁開步伐。

 

　　「因為我想和赤葦一起去……」

 

　　……咦咦？

 

 

 

　　×

 

 

 

　　「歡迎光臨！」

 

　　服務生將兩人帶到靠窗的位置後便將菜單留下，表示稍後會回來幫忙點餐。

 

　　人潮不算太多但也不少，大概是因為聖誕節還沒到吧？

 

　　赤葦看著菜單，很快就決定好要點什麼了，反而是木兔猶豫不決地來回瀏覽。

 

　　「好難選啊……喔喔！赤葦你選好了？」傷腦筋的木兔抬頭看向自己，露出「能選這麼快你不簡單啊」的表情，赤葦點點頭，隨後又看木兔陷入掙扎。

 

　　他就這樣安靜地看著木兔，直到對方發覺了自己的視線。

 

　　「幹嘛一直看我啊，赤葦？」木兔歪了歪頭，完全沒察覺到赤葦的心思。

 

　　對此，赤葦並不感到意外，他直接說出了從不久前就一直很在意的事情：「木兔前輩，剛才為什麼要牽我的手？」

 

　　「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冷靜，不過他平時本來就沒什麼表情了……總之木兔就像是在打比賽時被看穿逃避扣球般，臉上充滿心虛。

 

　　「前輩，請你敢做敢當。」赤葦雖然語氣平淡，可不知為何卻帶有挑釁之意。

 

　　「我、我我又沒有做壞事！」這招顯然對木兔是有效的，只見木兔拍了拍桌面，反駁道：「因為赤葦看起來很冷嘛！所、所以我才會……！」

 

　　赤葦微瞪大眼。姑且不論木兔拍桌加上音量過大引起旁人側目，他現在腦中所想的，全是木兔的話語。

 

　　因為自己看起來很冷嗎？

 

　　確實今天的天氣讓他冷得想趕快回家，但至少他還沒冷到發抖啊。

 

　　「赤葦的手都凍到了喔！」

 

　　木兔莫名的補充了這麼一句，這讓他不由自主的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

 

　　……凍到發紅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木兔又是如何發現的？

 

　　「木兔前輩該不會一直在注意……」正想向木兔確認事情該不會真的如他所想，木兔卻神經大條的打斷了這個話題。

 

　　「我們要一份咖哩飯套餐和……赤葦要吃芥末套餐對吧？」

 

　　被這麼一問，赤葦才發現服務生正好往這個方向走來。

 

　　「嗯、嗯。」他點點頭，隨後木兔衝他燦爛一笑，便起身叫住服務生要點餐。

 

　　望著木兔的背影，赤葦總覺得他今天細心許多，是錯覺嗎？

 

　　……應該、是錯覺吧。

 

　　「木兔前輩。」過了一陣子，木兔點餐完回來之後，不等他坐好，他便開口叫住了對方。

 

　　屁股還沒落在椅子上的木兔整個人愣住，接著才緩緩坐下，疑惑的問：「赤葦你今天問題很多耶，幹嘛？」

 

　　被這樣說的赤葦莫名有點惱火，明明是他害他有這麼多問題想問，現在竟然還被反過來抱怨……

 

　　有些不悅的瞥了木兔一眼，木兔似乎是被他難得表現出來的情緒給嚇了一跳，頓時正襟危坐等著自己開口說話。

 

　　見狀，赤葦又氣不起來了。他又恢復了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將雙手放在膝蓋上，說：「前輩今天是先來試口味的嗎？」

 

　　他偷偷地抬眼看向木兔，只見對方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啊？……算是吧。」木兔以極為不肯定的語氣回答。

 

　　這不明不白的答案讓赤葦更加好奇了，算是？

 

　　原來還有人能讓木兔前輩這麼用心啊。

 

　　他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接著便不再說話。

 

　　木兔覺得奇怪，但也沒想要打破這股沉默。

 

　　兩人之間安靜的氣氛持續到餐點送來。赤葦熟練的把木兔的份移動到他面前，最後才移動自己的。

 

　　咖哩和芥末兩種味道互相刺激著鼻腔，還沒吃就莫名其妙的暖了起來。

 

　　是因為跟木兔在一起嗎？赤葦握著筷子的手不禁收緊，他想起被木兔牽著手時的溫度，也許是因為當時木兔剛運動完所以才那麼溫暖，就和現在一樣……

 

　　小心翼翼地看著木兔的餐點，他想先看他吃東西的模樣。

 

　　因為他不管做什麼都吵吵鬧鬧的，就連吃東西也是。總是會說著『赤葦你也多吃點嘛』、『這個真的超好吃的！赤葦要不要來一點？』、『赤葦今天吃的好多啊，我也不能輸給後輩！』……

 

　　這樣一想，他才發覺木兔早在自己心裡佔了一大部分。

 

　　所以今天才會問一些反常的問題嗎？就因為木兔不肯給自己看他在計畫些什麼？

 

　　「不吃嗎？」

 

　　突然，木兔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回。雖然現實大概只過了一點五秒。

 

　　赤葦稍微愣了下，然後又恢復平淡。

 

　　「前輩才是，不快點吃的話會冷掉喔。」

 

　　沒想到木兔噘起嘴，悶悶地說：「赤葦不先吃我就不吃！」

 

　　……小孩子嗎？

 

　　赤葦啞口無言，雖說沒像消極模式這麼嚴重，但也相差無幾。

 

　　他習慣性的順著木兔，用筷子夾起沾滿芥末醬的豬肉片，配著白飯送入口中。

 

　　「呼……好辣……但是很好吃……」他以極小的音量發表感想，即便滿口都是食物。

 

　　然而縱使他說的再小聲，這些話還是傳進了木兔耳裡。

 

　　「嗯──赤葦看起來好開心啊。」

 

　　誒？

 

　　赤葦稍感錯愕地抬頭看向木兔，對方正撐著下顎盯著自己，而且好像已經看了有一陣子了。

 

　　「為什麼這麼說？」他單純的提問，木兔卻十分認真的回答了。

 

　　「赤葦很喜歡芥末嘛，所以就拜託白福陪我一起找找有什麼你可能會喜歡的店。」木兔始終望著他，此刻的木兔收起了平時孩子般的態度，轉而換上平靜的笑容。「白福說你一定會喜歡這裡，看來她沒說錯啊。」

 

　　聽到了排球部經理的名字，赤葦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為了他所以才不肯把那堆紙張的內容給他看嗎？原來木兔想約的人就是他？

 

　　「話雖如此，但你怎麼看的出來我很開心？」赤葦沒有否認自己很開心的事實，但他還是想要知道，木兔為何能觀察出來？

 

　　「啊？因為赤葦笑了嘛！」

 

　　木兔奇怪地看著他。

 

　　頓時，赤葦拿著筷子的右手停在半空。他戰戰兢兢地問：「我平常很少笑嗎？」

 

　　「的確是滿少的啦……」木兔陷入沉思，完全沒發現赤葦臉上受到打擊的細微變化，他繼續說：「赤葦剛才的笑容啊，就跟打排球時的笑容是一樣的喔！」

 

　　這下赤葦又多了一件糾結的事了，原來他打排球的時候會笑？

 

　　似乎是表情流露的太過明顯，木兔不等他問便補充一句：「每次我只要『砰！』的一下大斜線，或是『磅！』的直線扣球，反正只要是你托給我的球成功得分了，我都會看到你很小很小的笑容喔！」

 

　　很小很小的笑容……既然很小那為什麼會被看見呢？

 

　　他不否認木兔說的這些話，因為這些的確都是真的。

 

　　只是，他一直以為沒有人發現，甚至不覺得木兔會察覺。

 

　　然而木兔卻發現了。

 

　　原來自己、一直被木兔注視著嗎？

 

　　「……那是因為前輩才會笑啊。」赤葦輕抿嘴唇便低下頭繼續吃飯，試圖掩蓋開始發燙的臉。

 

　　只可惜早已紅透的耳根子出賣了他。

 

　　木兔噘著嘴，靜靜地看著赤葦數十秒才吐出一句：「我知道啊。」然後開始吃起自己的餐點，「喔喔！真好吃！赤葦也吃點吧！」邊嚼著飯邊把自己的咖哩分一些給赤葦，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般。

 

　　「咖哩都混進芥末裡面了啦。」赤葦雖然嘴上在抱怨，卻還是將木兔分給自己的咖哩飯吃下肚。

 

　　明明芥末和咖哩都很辣，赤葦吃到的卻是滿腔甜味。

 

 

 

　　×

 

 

 

　　離開咖啡廳後，兩人如往常般一起往回家的路走。

 

　　赤葦吃的很滿足，雖然回家後可能就吃不下晚餐了……

 

　　他瞥了一眼心情似乎很好的木兔，看，嘴裡還哼著歌呢。

 

　　「木兔前輩，所以這家店的口味及格嗎？」漫不經心地問，雖然他本來就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了……

 

　　不過這個問題他也就隨口問問罷了，畢竟某人不管怎麼看都很愉悅。

 

　　不出所料，木兔回頭看向赤葦，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只不過他說的話語卻不是預料中的答案：「赤葦覺得呢？及格嗎？」

 

　　突然被反問的赤葦毫無心理準備，他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好想的，回道：「滿分是一百分的話，九十吧。」

 

　　「喔喔！？難得給出高分呢赤葦！」木兔看起來似乎很驚訝，赤葦則是直接說出了原因。

 

　　「因為芥末料理很好吃。」

 

　　「我就知道是這樣～」

 

　　「那前輩呢？」

 

　　赤葦停下腳步，使得木兔也跟著停了下來。

 

　　木兔回頭看著離自己有兩步遠的少年，「嗯？」

 

　　「還問什麼……」赤葦面無表情地吐槽，接著把話題拉回。「滿分是一百分的話，木兔前輩認為這家店能得幾分？」

 

　　霎時間，木兔露出十分困擾的表情。他掙扎了許久，最終像是下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似的猛然朝天大喊：

 

　　「嗯──兩百分！」

 

　　聽到這個答案，就算是赤葦也不禁感到無奈了。

 

　　「還以為你要說什麼……滿分是一百喔？」

 

　　他試圖提醒木兔已經超出答案範圍了，然而木兔卻跑到他面前來，一臉認真的解釋：「因為光是赤葦一個人就加了一百分，不對、一千分！或者更多！無限多！」木兔說了一大串後又以手抵著下顎，用著極為沉痛的語氣說道：「可是這樣分數就算不出來了，只能把赤葦當作一百分！」

 

　　赤葦被這段話給嚇得不輕，他瞪大雙眼，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什、麼……？」

 

　　「所以我說了赤葦是一百分啦！」不曉得是哪根經不對勁，木兔像個孩子似的握緊雙拳大吼，臉頰還染上了些許紅暈。

 

　　這一吼總算讓赤葦回過神來，他看見木兔微紅的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前輩，我說的是咖啡廳……」

 

　　赤葦納悶，到底是該先吐槽咖啡廳的分數被無視還是木兔竟然把自己也算進分數裡了？

 

　　「很好吃啊！我也一樣打九十分喔！」

 

　　「那剩下那十分是……？」

 

　　「因為芥末套餐讓赤葦吃得很開心，所以就變成一百分！」

 

　　面對木兔十分理所當然的語氣，赤葦極為少見的亂了方寸。

 

　　大概也只有木兔能讓他有這種感覺了。

 

　　他深吸口氣，正面直視木兔。

 

　　「我也是，木兔前輩是一百分。」

 

　　「誒？！」

 

　　木兔嚇了好一大跳，整個人都往後彈了。但赤葦並不在意，而是繼續說下去：「木兔前輩想約誰去那間咖啡廳？」

 

　　雖然心裡早就有底了，但是赤葦還是不敢太過肯定。

 

　　只見木兔心虛的撓撓後腦，眼神飄向別處：「那個啊……赤葦這麼聰明一定知道的啦！」

 

　　「不，我沒把握。」赤葦十分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的視線緊緊盯著木兔讓對方明白自己沒有說謊，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陣。

 

　　最後是木兔妥協了，他閉上眼──雖然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大喊：「赤葦京治！」

 

　　「在、在……？」

 

　　赤葦被他嚇了一跳，但也不忘回應對方。

 

　　「後天的聖誕節！我──木兔光太郎想約你出去！」

 

　　「誒？我嗎？」雖然心裡早有答案，然而在真正聽見對方親口說出來的瞬間，赤葦卻還是沒辦法冷靜應對。

 

　　真的是自己，太好了。

 

　　內心全是這樣的想法，赤葦絲毫未覺臉上唇角正微微地上揚。

 

　　此時，他眼中的木兔就像在球場上所看見的──

 

　　把球托給王牌，然後在最近的距離注視著王牌將自己的托球用足以令敵方噤聲的氣勢，乾淨俐落的扣下。

 

　　好耀眼。

 

　　現在的木兔也是這個樣子呢。

 

　　「呼啊──說出來輕鬆多了！」木兔將雙手高高舉起往後伸展，彷彿完成了一件大事般鬆了口氣。接著一如昔日的燦爛笑容又回到他臉上，他微彎下腰好讓自己湊近赤葦。

 

　　「只是，要用另一個身分去那裡。」

 

　　赤葦被那雙黃褐色的眼眸注視著，又聽到這雙眼的主人說什麼另一個身分，便直接了當地吐槽：「木兔前輩，請你直接說清楚好嗎？還有這樣實在是太近了。」

 

　　話音剛落，原本與自己正視的眼眸忽地移開，木兔退回去，接著用右手拇指指向自己的心口。

 

　　「下一次要用情侶的關係去那裡！」

 

　　「……！」

 

　　赤葦有種腦袋當機的錯覺，他甚至能感覺到臉部正逐漸發燙。

 

　　奇怪的是，明明平時許多事都能在短時間內經過慎密思考得到解答，可是這一次他的腦袋不僅沒有思考任何事，甚至讓他在短時間內答不出話來。

 

　　大概是看自己沒有動靜，木兔唉聲歎氣的以有些刻意的語氣說著：「不知道我們的二傳手在想什麼呢？會不會把這顆球托給我呢？」

 

　　赤葦微微抿唇，木兔單純的告白反而很讓人害羞啊！

 

　　由於害羞得說不出心裡早就有底的答案，只好以行動證明。

 

　　他鼓起勇氣握住木兔結實的手掌，不甘示弱地抬起黑眸與王牌對視。

 

　　「木兔前輩，我們回去吧？」

 

　　赤葦沒有漏看木兔被自己的舉動給狠狠愣住的模樣，但木兔很快就整理好狀態，他朝赤葦投以一個簡直比夕陽還耀眼的笑容，隨後兩個人就這樣繼續往歸途走去。

 

 

 

　　「赤葦的手還是好冷，要牽好喔！」

 

　　「嗯。」

 

 

 

心上人──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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